繆思的星期五／充滿生產力的末日

文學沙龍62現場報導
2012年12月21日，VIP卡設計，是傳說中的世界末日，牛樟芝三萜類，第62場文學沙龍正好在這天，紫錐花，因此《聯副》將這場朗誦會定題為「末日特技指南」，人事考勤系統，繆思的子民果然與眾不同，預防流感，以聆聽楊小濱、零雨兩位詩人吟詩的方式來迎接末日。「遇上了末日」，熱敷墊，又恰巧是冬至，納豆菌，而聖誕節即將到來，主辦單位規畫了「末日聖誕趴」，這一天的朗誦會處處藏著驚喜。
在眾粉絲眼裡，零雨是一個神祕的詩人，習慣將自己隱身，幾乎不出席詩壇活動，難怪今晚有人特地「搬」來一整疊珍藏的零雨詩集，取得偶像的親筆簽名。主持人林德俊認為五年級的零雨是台灣現代詩人群裡的異數：「女性的書寫身姿卻不事婉約，筆下飽含戲劇性的語言所開展的象徵體系，其間宛如添加了柔軟精、完全不落僵硬的理路穿行，不得不教一票中堅代男詩人為之擊掌。」
楊小濱則具有多重專業身分，除了是詩人，也是重要的文化學者、攝影家，還會唱聲樂，也曾經度過一段名嘴生涯。林德俊說楊小濱和零雨同樣是名中帶水，「濱是水邊，小小的水邊，多麼浪漫的情調啊。但是他的詩作可能沒那麼浪漫，反倒充滿著銳利的殺氣。」
楊小濱帶來〈四季歌‧冬〉、〈天空和鳥（一）〉、〈深藍少年指南〉、〈我們走在女路上〉等詩。〈末日指南〉一詩的起源是他五歲時作了個跟末日有關的夢，害怕嗎？詩人竟說有一種「末日怎麼一直都不來」的期待。〈世俗主義者的平安夜〉裡即使出現「迷你熊」、「棉花鬍子」這般童話的字眼，其實有著理性的黑色幽默。
零雨念誦了〈荷〉、〈縫隙〉、〈父親〉、〈野地系列（14首選1）〉，林德俊將零雨後兩者這類的詩作稱為「原鄉詩歌」，他以為，這些詩不僅是寫給父親、父祖輩，更包括了他們腳下所踩的土地。雖然被歸類為「超現實主義」，但零雨說自己之所以寫了很多有關火車的詩，是因為長年搭火車，其實詩作中許多超現實的意象是從紀實的部分延伸而來。
兩位詩人除了朗讀自己的作品，還被安排互相「觀看」對方的詩。零雨喜歡楊小濱的〈裸露〉：「才從夢裡醒來：『原來／你在這兒。』她飄在玻璃上／默許：『因為／你在夢中跑得太快。』」這些有趣的對話又像是自言自語，不但能吸引讀者注意，也創造出立體感。楊小濱則欣賞零雨〈箱子系列之一──你感到幸福嗎〉，他詮釋慾望就是「空缺」，且零雨筆下的箱子就是「空缺」，而當慾望被填滿就不再是慾望，所以「在閃開那一剎那／躲了箱子／也避開幸福」。
這場聚會堪稱文學沙龍有史以來最「豐盛」的一場，不但有「粉絲表演偶像」──年輕女詩人白黽朗讀零雨〈非人〉，還有「偶像表演自己」──楊小濱「以歌演詩」獻唱柴可夫斯基作品《耶夫根尼‧奧涅金》歌劇裡的連斯基詠嘆調〈青春啊青春，你去向哪裡？〉；朗誦會的另一個關鍵詞「特技」更早在開場前就現身──播放「春天讀詩節」裡，零雨〈特技家族〉這首詩的舞台表演片段。此外，主持人還準備了兩個有獎徵答題目：「當世界末日來臨，你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麼？如果冬至湯圓像馬卡龍一樣多彩繽紛，你想選什麼顏色的湯圓，為什麼？」果然台下眾人在欣賞完詩人朗誦和特別節目之後，靈感被激發，紛紛寫出妙答案。一如主持人所下註腳：我以為，末日比較不是一種消減的力量，反而充滿了「生產力」！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