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大後很少再陪母親去吃筵席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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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這次是鎮上神明生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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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心想也沒什麼重要的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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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便陪同母親前往。同桌都是好幾十年的鄰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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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或是母親的好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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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婆婆媽媽們聊著往事,周日又是一周一次的夜市,來來往往的行人,和大街上直接擺設的筵席,形成了熱鬧的景象。
學著小提琴的孩子們在主持人的引導下,到繽紛的舞台上演奏。席間有位穿著邋遢的男生,留著不太整齊的髮型樣式,許是甚久沒有好好打理,不時在附近徘徊,探頭探腦,吸引我的注意。
母親說他智能不足,家境困苦,大概是在這筵席間,期待有東西可以吃。剛剛開桌,第一道菜只剩下兩顆香酥的芋丸,一位媽媽看見了他,趕緊用筷子把這兩顆芋丸串在一起,喚他過來。
他年紀應該有三十了,神情仍然像個孩子,開心地收下這串美味的料理。另一位黃媽媽開口說,這兩顆芋丸先吃一下,等會兒再過來。
隨後只要是吃剩的油飯、魚翅羹、燉雞、佛跳牆,剩下的統統都包起來,準備交給他。我說,這些應該夠他吃兩餐了,李媽媽說,他餓那麼久了,搞不好連一頓都不夠。
大概到了第七道料理,他出現了,來到我們桌旁,他從黃媽媽手上拿到一整包的飯菜,眼神裡充滿了光,喜悅的光,那個光,感動了我。
看到這些媽媽們對一個經常餓著肚子在街上找食物的孩子如此慈悲,我在感動之餘,更感謝我的母親,給予我從不匱乏的一切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