婷是我的國中同學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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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雖是同學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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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但她足足比我們大了七歲。患有腦性麻痺的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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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不僅不良於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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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表達也很費力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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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加上家中環境並不寬裕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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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所以拖了好些年才讓她就學;中間又因為健康惡化幾度中斷學業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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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斷斷續續了好些年才念到國中。
那是我第一次認識腦性麻痺患者,他們的心智與常人無異,但因為腦部某些區塊受損,指令不能完整下達,肢體和語言能力受到影響而不能隨心所欲。簡而言之,就是一個正常的靈魂,受困於有障礙的身體裡。
不了解的人,以為他們的智能有問題,當著她的面叫她白癡。十二、三歲的男孩子,學著電視劇裡的「康安」,怪腔怪調拉長了尾音喊她「阿姊」,跟在她身後,歪著身子拐著手,一扭一扭地學她走路。
但我從沒見過她生氣。也許是因為年紀比我們大上幾歲,性格成熟許多;也許是因為語言之於她並不是一種可供任意揮霍的天賦,與其用盡氣力擠出幾個罵人的字眼,倒不如將「額度」留給更有意義的事。總之她對於這些嘲笑與捉弄,總是一笑置之,處之泰然。
一轉眼,畢業二十年了,每回見到腦麻患者,總有說不出的親切感,也會想起這位老朋友,想著她是不是一切安好?
那日行經南陽街,忽然在街角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──是她!現在的她,坐了輪椅、患了斜視,說話也比以前更吃力,不變的是一樣爽朗的笑容。透過簡單的交談加筆談,我知道她每天到南陽街幫補習班發傳單,過著自食其力的生活,結交一群同為身障的好朋友,經常一起出遊,甚至還有一位互相扶持的男朋友。
婷,想讓妳知道我真的很為妳開心。上天也許沒有給妳最好的條件,但妳用正面的態度,生活得比誰都富足。妳對生命的尊重和熱愛,鼓舞了身邊許多人,願妳在未來的日子裡,一樣勇敢而熱情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