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們站在兩側人行道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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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靜到連交談都少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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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突然得到什麼樣的暗號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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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第一排的人倏地蹲下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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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幾分鐘後東京寶塚大劇場的側門打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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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一名白色西裝、黑長褲的高瘦女子走出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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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白帽底下是金色短髮。在門口列隊的十名女子中的一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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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離開同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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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接過金髮女的大背包。她們是傳說中寶塚歌劇團「塚迷」,平均年齡四十多歲,不同花色的絲巾結在胸前,區分隸屬不同團員的親衛隊。
兩個西方男子問了站在我身邊的加拿大夫妻,「有人可以告訴我,這發生什麼事嗎。」幾位遊客和我一樣,被塚迷的井然有序給迷住。我看見這群六、七十位女性時,離前場公演結束已超過一小時。塚迷在劇場外等待她們喚做「生徒」的團員走出,這儀式叫「出待」。
清一色女演員的寶塚歌劇團今年成立屆滿一百年,團員與塚迷的互動,在百年歷史中成形,為寶塚文化一部分。當紅的女子團體AKB48強調是「看得到、摸得到」的偶像,但我想寶塚才是這精神的第一個實踐者,每團員都在劇場外上下車,讓塚迷近距離接觸。
塚迷間有些不成文規定,像是「入待」、「出待」儀容要端正,不准碰、不能追逐、不准高聲呼喊團員,遞交情書給團員時須採高跪姿,禮物、信件可以,不能送花;團員從劇場出來,要蹲下來留給後排的人良好視線。只能對入團三年以上的生徒組親衛隊,但每位塚迷只能參加一個非官方的團體,不能「花心」。
日本每年約有一千名女孩報考寶塚音樂學校,通過演技、芭蕾、聲樂的層層關卡,放榜日那天寶塚的學姊會列隊兩排,簇擁四十名合格者通過;這些梳著包頭的女孩第一次享受明星滋味,掉下眼淚。
那個午後在東京寶塚大劇場外,我注意到反串男角的幾位明星團員走出門口紛紛向右轉,迎向夾道歡迎的塚迷,其他多數的跑龍套團員以及分配演女角的團員,有志一同左轉離開;那是寶塚女孩得面對的殘酷現實。,